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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談道與宇宙

作者：駱地，原湖北省廣播電視廳紀檢書記

【提要】道是宇宙之源，宇宙之規律，宇宙之過程。宇宙是時間與空間及其萬物的存在方式。一個宇宙消亡了，另一個宇宙又將生成。宇宙之外仍會有宇宙存在。宇宙是多宇宙，道既是一也是多道。宇宙是道之產物和表現，道是宇宙之生源和依據。在宇宙中不斷揭示道和宇宙之奧秘，與萬物一起循道而行，達到與道一體，與宇宙一體的境界就是結論。

【關鍵字】道　宇宙　多道觀　多宇宙觀

　　近讀史蒂芬·霍金的《時間簡史》和馮友蘭的《中國哲學簡史》，有讀書筆記，茲摘錄如下。

一、道與多道觀

1、道是宇宙之源，宇宙之規律，宇宙之過程。

　　道有道家之道，諸子之道，綜合取其合理的內核。道家的道，是無名，不可名狀，是宇宙萬物及其變化所由產生的本原，而“易傳”的道可以名狀，則是“多”，是統轄宇宙萬物每類事物個別的“理”。道還指宇宙是個周而復始，運動不息的流動過程。因而：

　　道是宇宙之源，物質之源，能量之源，精神之源，萬物之源，社會之源，自生之源。

　　道是宇宙之規律，宇宙生成、發展、變化、終結，周而復始的依據、法則、規律，也是宇宙中萬物具體生成、發展、變化、消亡又周而復始具體的依據、法則、規律。

　　道是宇宙之過程，貫穿在整個宇宙自始至終，周而復始運動變化過程之中的物質質料，精神依據和能量之源。

2、道是宇宙之源。

　　道無從命名，但天地萬物始於道。道是無，天地萬物是有，無生有，有從無生。道從來自在，物所以自在，物從來自在，因道從來自在。道即萬物之由來。萬物來自於道，即萬物自然而生，萬物來自於無，而無是常存的自然。萬物自生並不需要造物主，但萬物之間相互關聯，另一物需要“它物”來作條件，宇宙每一物都需要整個宇宙作為存在的條件，某些事物必然產生的一定的條件。

　　“有物混成，先無地生。”這個“有物混成”之物就是道，但並不是萬物之物，而是萬物之前萬物之源的道。這個道是陰陽兩因素混成的。宇宙一切現象都是由陰陽兩個原則，兩種力量相互作用而產生。“一陰一陽之謂道。”道其實是陰陽兩個原則兩種力量的相互作用的宇宙之源。生成宇宙萬物的道，陰為生成該物的物質因素，為被動因素，陽為該物生成的依據因素，為主動因素。萬物生成是陰陽兩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

　　物理學中的場是某些可觀察量在空間和時間的連續分佈。借用但並不等同於物理場的概念，道是宇宙場——道場，其中蘊含著產生空間時間及其萬物的必要條件和本原：物質質料、精神依據、能量之源。“道生一”，這個一就是目前所知的宇宙的起點奇點。“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是無從觀測的但何時何地都能感受到的存在。

3、道是宇宙之規律。

　　統攝萬物生成變化有其共同的總的道，其中蘊含著宇宙萬物生成、發展、變化的依據、法則、規律。而各類事物又各有自身的道。在本體論意義上的道之外，萬物生成過程中都有道在其中，萬物之中的道就是德，它是萬物的本性或事物本性的依據，就是事物發展變化的規律。

　　道產生萬物之後，一方面仍存在著萬物發展變化的永恆之道，即事物發展的基本法則、能源和質料；另一方面，具體事物發展過程中的萬物具體運動之道是隨情況、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的，萬物所循具體之道是與時並進的。問題在於要不斷地認識道，揭示道，自覺循道而行，順乎自然，按照時勢和事物的本性，為達到事業的目標，保持平易樸實的行事狀態，就超越了世俗的是非善惡。

4、道是宇宙之過程。

　　道貫穿於宇宙萬物生成、發展、變化、消亡的全過程之中。道伴隨著宇宙萬物的始終。道之中陰陽兩種因素相反相成，相克相生，不斷生成新的具體事物，又使另一些事物分崩離析。

　　事物發展變化過程中，事物本性不斷顯現，人的努力目標是充分發展人的本性，自由發揮人的才能，達到“天人合一”。人超越了普通事物的界限，我與世界，我與非我，主觀與客觀的界限，進入“無我”的境界，與道合一。從道的觀點看事物，由道生萬物，萬物都有存在的道理、根據、價值，都是相通為一的。“至大無外，謂之大一。”大一既是至大無外，因此難以想像，無可名狀，這就是道。

　　宇宙中萬物本是一體。人與宇宙一體，也與宇宙並存。這就超越並忘記事物之間的界限，進入更高層次，擁有“無知之知”的知識，悟到了“內聖外王”之道，無中之道，進入了循道而行“超乎形象”的“棄彼任我”的境界。

5、多道觀。

　　道之內涵是多，道是宇宙之源，宇宙之規律，宇宙之過程。對於生成宇宙萬物有總道。其實，生成不同的宇宙其道既有共有，又有不同，不同的宇宙畢竟不同，由所產生的道畢竟不同。

　　道在不同領域，不同範圍，不同時間空間有不同的道。

　　道是無窮無盡的，道是多道才是無窮盡的，以後將看到宇宙是多宇宙，宇宙是無窮盡的，道與宇宙都是無窮盡的，道始終如一。道是始，又是終，終也是狀態，是新始態。通過道象感悟道，把握道，循道而生，而渡，而終，感知道，要有通過道象領會，把握道的能力、智慧、水平。

　　因而，道其內涵為多，生成一個宇宙之道為一道，因為有今後看到的多宇宙，每一個宇宙都有既同又不同之道，此是多道。

　　具體事物有不同的無數的道，君臣、父子之道等是道，將道、師道、商道、政道等也是道，是具體事物之多道。

　　如此，道只能是多道，對於宇宙萬物的運行規律，不可能由一個道揭示。史蒂芬·霍金最近也放棄了萬有理論，他此說是明智的，對於如此浩大繁雜的宇宙，用一個萬有理論來描述，其實是不可能的。儘管數學上不可能，更重要是要瞭解哲學上是不可能的，自然科學的描述要以哲學為指導，而自然科學的成就又上升為哲學，進一步揭示自然之奧秘。

6、道之辯證法

　　道所揭示的最根本自然法則就是“反者道之動”或“物極必反”。即無論在什麼領域，任何事物發展到極端都將否定自身向相反方向發展。事物的發展實際上包含對自己的否定。道是事物包括宇宙萬物發展的動力，而這裏的極要看客觀情況而定，適度要依時間、地點、條件而定。這是事物變化的常理。這確實悟到了辯證法之真諦。

　　這也是道本身發展、變化、至所生萬物的基本依據。辯證的陰陽兩素存在於道中，陰陽之對立統一是道內在的運動變化。從而成為宇宙發生，發展、變化之源，才使宇宙萬物不斷發展變化，由低級向高級發展變化。

這種思想反映了中華民族及其文化數千年發展變化而至今不衰的秘訣、規則和規律，顯示了中國哲學之真諦，對事物發生、發展、滅亡的規律及其具體事物之道的把握也在其中。

　　這種思想保證中華民族渡過災難，曲折而走上發展的坦途，從總體上把握發展方向，具體解決發展中的具體矛盾，始終一以貫之。

在順利時要看到挫折乃至風險，從而採取措施規避和戰勝風險，而在不順利時，有信心把創造性事業進行到底。因不順利、危機、風險也包含其對立面，問題在於人的主觀能動性能否順應客觀發展的實際，及時把握發展的大勢和具體的機遇。

　　事業的發展也孕藏著否定自己的因素，不是消極的否定而是積極的否定，是向更高層次發展。舊的滅亡了，新的更高層次的事業又新生了，如此才能前進和發展。其對立面和競爭對手的發展也蘊含著否定自己的因素，也就是蘊含著我方的積極因素。當我方的積極因素在對方發展過程中起積極作用否定舊他時，不僅新他而且新我也誕生了，從而推動雙方的事業，整個社會的事業向前發展。

　　要不自是，不自恃，不求全，勿過分。順利想到挫折，正面想到反面，積極想到消極，成功想到失敗，把握規則、尺度，向成功方向發展和轉化。具體事物有具體情況，不可能越極而全。過分可能破壞積極因素。是否過分要看主觀把握和客觀發展過程。如果積極因素的“過分”而進入新的更高的狀態那是正常的。惟要注意的是，當條件不成熟時，千萬勿過分，此時過分將走向負的反面而不是正的反面，從而否定自己的事業而不是新事業的新生。

二、宇宙與多宇宙觀

1、宇宙

　　宇宙是空間時間及存在於其中的萬物，是空間時間及其萬物的存在方式。

宇宙有始終，既然是時間空間必然有始終，有界限，有起止。

宇宙的始終是可感知的始終，也是不可感知的始終。

　　宇宙的始終不是同時同空的，因而宇宙不是一個，而是多個。多個宇宙都有始有終，總體宇宙也有始終，但不是同時同空的，因而宇宙總是存在的。

宇宙是存在，存在就是宇宙。

　　有是存在，無也是存在，無是有的始態和終態存在，有是無的從始至終的過程存在，宇宙就是有態的存在。

　　過程與過程的相互作用，宇宙內外的相互作用決定了宇宙的命運。宇宙的能量等來自於相互作用。

2、時間與空間

　　時間與空間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並且與其中的物質一起是有起點和終點的。

　　時間與空間只是相對在其中的物質及其屬性是有起點和終點的，並不是對其他的物質也有起點和終點。

　　起點和終點並不是死點，而是受科學定律支配的運行的活點，蘊育著、凝聚著、儲存著時間空間與大量的物質質料及其存在形態的點，是準備著新的時間與空間以爆炸方式展開的過程。

太空處於永恆運動狀態之中，部分宇宙或一個宇宙爆炸產生了，另一部分或另一個宇宙熱寂消亡了。對於這部分或某個宇宙而言，他在其間的時間和空間當然有起點與終點。如一個人誕生，他的時間空間才開始，而他死亡了，他的時間和空間也就終止了。但人類的時間和空間還在不斷變化，由始至終，由終而始。

　　如果所有的宇宙同一個起點和終點，那麼這個起點、終點包括其中的科學定律，物質質料及其屬性是誰創造的？如果起點和終點不是所有宇宙同一的，那宇宙是不同宇宙相互作用產生和消亡的。然而這仍然沒有解決誰創造宇宙的問題。可否設想，是時間與空間自身的相互作用，即包含著物質質料及其屬性和科學定律的時間與空間自身的相互作用創造又毀滅著宇宙。寧可無中生有，不如自生生有，自身的相互作用生有。其實這就是道。

　　我們觀測到的宇宙受我們觀測能力所限。在我們觀測能力無法達到的地方是什麼？是我們的宇宙的一部分還是另外的宇宙？觀測不到不意味不存在。

3、多宇宙觀

宇宙究竟是一個還是多個，是有限的宇宙還是無限的宇宙？有限與無限是絕對的還是相對的？

歷史上產生的東西定要在歷史上消滅，宇宙也是如此。是一個宇宙如此還是整個宇宙如此？如果整個宇宙如此，那整個宇宙外面又是什麼？

　　如果整個宇宙及其之外的所有宇宙都在同一時刻消滅，那其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等到那裏去了？是否必然有繼續存在的時間和空間。如此看來，宇宙是不斷產生又不斷滅亡之過程，此起彼伏的過程。

　　在每個過程中都可能有第一推動力及死亡之奇點，但奇點存在於不同時間與空間之中，因而宇宙的產生與滅亡是交互交叉進行的。

　　奇點是什麼？是時間、空間、物質、能量之存在方式或某種“種子”——星種，物種產生或滅亡之點。這個點是一個過程，一個區域，一個核，一個場。

　　時間和空間是相對的，不是絕對同時此地的，而是有不同時間間隔，不同時間速度，不同空間範圍相存在的。

　　如果說上帝創造人類，那上帝是誰創造的？宇宙創造上帝，創造上帝的宇宙又是誰創造的？如此推論，似乎總應有原始的奇點——上帝，將陷入二律背反。

　　如果有絕對的上帝，那上帝及創造物必然死亡，上帝也將不存在。

　　如果沒有絕對的上帝，那宇宙世界也不會產生。

　　因此，上帝——奇點也只是一個相對的過程而且是多個不同的過程。

歷史上產生的必然在歷史上滅亡也只是相對的過程，而不可能是絕對的，如果是絕對的，那歷史怎麼會產生。

　　但是相對於一個一定的過程，這個過程是絕對的。

　　我們所在的宇宙消亡了，另外的宇宙仍然存在。我們的宇宙只是無數宇宙中的一個宇宙過程。

　　奇點應是相互關係的產物，不同宇宙生成發展滅亡過程中，孕育著的新的奇點，是集中了另一個或多個宇宙發展過程乃至滅亡的殘餘，或凝聚了無法在原來條件和過程中再生的物質，能量及時間，空間的“種子”、“核”。

　　黑洞不只是宇宙滅亡過程，也是再生過程。整個宇宙都變成黑洞，收縮為一個奇點，這個奇點既是滅亡又將會再生的奇點，也就是無中生有，確切講是自生。

　　生成的東西必然滅亡，但滅亡之後又必然新生。一個過程滅亡了，新一個過程又會產生。對每個過程只有相對的絕對意義，對多個過程則是絕對的相對。

　　人類創造事物都將為其滅亡準備條件。但滅亡又是一個從低級到高級，從衰落到興盛的準備過程。滅亡為再生創造了條件。

4、多道與多宇宙

　　宇宙有始終而不同時空，因而宇宙是多宇宙，既然本時空中存在宇宙，他時空中為什麼不存在宇宙。可感知的宇宙之外是不可感知或尚未感知的宇宙。宇宙在相互作用中維繫著周而復始的過程。

　　相互作用即道，相互作用決定宇宙，道決定宇宙。無道無宇宙，無道宇宙何以生至終。道存在於宇宙之先的始態中，道不是超脫於宇宙始態之外的不存在物。宇宙之始態由道生受道支配。宇宙是多道亦為多，不同宇宙有不同又相同的道，不同與同之道支配不同的宇宙。

　　既處於宇宙之中要尋道，發現道之奧秘，遵道指引，循道而行。既然道與宇宙為多，尋道思維必為多，不受任何框框，一時一地的束縛，不會停止而總是與地並進，與時俱進。

三、道與宇宙說

1、宇宙演化是個過程

　　這個過程是由無到有，無中生有。其過程：

　　無生太極，即一，一動即生陽，一靜即生陰，陽陰互為物根，陽陰複合而生物質、能源、依據——宇宙的基本要素及宇宙萬物和所處的時間空間。

　　無中之精神部分，是宇宙萬物生成的依據、原則、規則、規律。

　　其物質與精神部分的結合凝成萬物。

　　無即道，道即無，道即自身。無生道，不若道自生。道生萬物是一個過程，即道生一，即太極，一生二即陰陽，二生三即陰中陽，三生萬物。

2、宇宙演化的規律

　　陰陽消長，周而復始，這是自然界不可避免的過程。陽是宇宙中的積極建設力量，陰是宇宙中相對立又相輔相成的消極破壞力量。一切事物都包含有對它自身的否定。整個世界在這個普遍法則指導下演進：——世界出現——個體事物在世界上出現——人類文明到達頂點——此後不斷地沒落——一切個體事物分崩離析，世界不復存在。此後另一個世界又開始出現，世界的生滅過程又再重演一遍，但不是簡單重複和回歸，而是出現更加理想的新的世界。但這也將被否定，如不否定，新的更高級的世界就不會到來。

3、宇宙演化的質料、依據和過程

　　氣是原始的混沌的質料，構成個體事物的物質性質料。氣是運動的矛盾和矛盾統一體。氣內部陰陽兩端迴圈不已，氣聚則生成具體的個別事物，氣散則這些事物分崩離析。

　　實際氣是道場。道生太極即宇宙萬物初始態。而太和更多表現道的精神方面，指依據、規則、規律等初始的指導原則，並貫穿宇宙萬物周而復始的全過程。

　　氣的起始聚態即奇點，大爆炸前的氣聚態將產生宇宙萬物，一旦爆炸氣散開，無數個別的氣聚態產生萬物，彌散在空間和時間中的氣不斷聚散，不斷產生新的事物。在這一流動過程中又否定著自己，準備著滅亡。散到盡頭的氣又被吸聚到滅亡的黑洞，無數黑洞將衰亡之氣重新凝聚成終奇點，即是上一個宇宙的終點下一個宇宙的始點。

　　無並不是無，而是陰陽相合之道與氣。道氣是宇宙產生之質料，能量、暗能量之源和精神依據。

　　作為一個宇宙，宇宙萬物同來自於一個道氣，因此人與宇宙萬物也都是一體。

　　道氣不能不聚為萬物，萬物又不能不散為氣，這個流程是自然的、必然的，企圖打斷作不到，只能充分理解，深刻洞察道氣流動的本性，遵循這一流程。

4、道是源又是理

　　道是萬物之源，又是宇宙萬物中另一類事物內含的原理。道既是質又是理且是過程，是質與理兩個側面陰陽合抱而成。

　　事物之理在事物產生之前就存在，就發生作用，萬物才能生成，才能何以如此。在萬物產生後，理仍發生作用，而且事物之理本身也在發展變化，從而使事物不斷從低級向高級發展，以新事物代替舊事物。每個事物都有自己的理，有理還不一定有相適應的事物，這需要有一個過程才出現。

　　理存在於事物之前，但人對理不是無能為力的。作為客觀規律的理當然不能增之或減之，但可以認識，揭示理，運用理推動事物的發展，自覺領悟理而不至於背離或抗拒。

　　理是客觀存在的。無論理相對應的事物是否出現或人類是否知道其理，理仍發揮著作用。理存在於道中，道是虛無的，又是萬物俱有的，虛無因無具體事物，萬物俱有因萬物之理都在其中。

5、宇宙之理與個體之理

　　在宇宙未生成之前，一切理都已存在了。理是永恆的，一切事物在存在之前都有其理。事物產生了，理便是事物發展之理，也成為其中的性。

　　事物之所以是該事物，事物的特性就在於理不同，永恆的理包含多個不同的個別的理。個別的理是個體之理。

　　理是事物的終極標準，是共同發生作用的理，是一切理的概括，同時理還內在於每類事物每個個體之中。個體之中也有整體之理。

　　在每個事物每個人之中都有萬物之理的總體。萬物之理具備於我，能否充分地揭示，表現萬物之理取決於人的稟受。

　　任何事物不僅理在其中，而且都是氣之凝聚。個別事物不是獨立自存的，是一類事物中的一分子，不僅是氣的一般性凝聚，而且是氣按照其理的模式的個別的凝聚。

　　理和氣孰先孰後？應是不分先後。氣和時間同時存在，既是永恆的，永恆進入時間，又超越時間，理氣分先後是荒謬的。

　　理和氣那個是第一推動者？都不是。理與氣都是陰的，動靜相合而產生萬物的。

其實理和氣是道之內涵的兩個成份，道是理和氣的概括和總體。理和氣居道之內，是對道之實質的揭示和豐富。

6、宇宙合二而一的兩個世界

　　宇宙是一個實體的物質世界，宇為空間，宙為時間。宇宙又是一個抽象的精神世界，宇宙之依據、規則、規律就是宇宙的精神世界或精神宇宙。

　　宇宙精神世界是兩個部分：一是客觀存在於宇宙產生之前的宇宙產生的依據；另一部分是宇宙產生、發展、消亡的過程在人腦中的映射，人通過對宇宙過程的揭示而認識宇宙規律，運用宇宙規律，創造新的事物。

　　但宇宙的兩個世界是合二而一地載於同一個宇宙之中，兩者既有相對獨立性，又是緊密相連的。

　　宇宙並不是我心產生的，因為我心是宇宙之一部分。宇宙之源產生宇宙的兩個世界，待產生了我，我才能通過宇宙映射認識宇宙精神世界的某些部分，整個人類才有可能逐步深化對宇宙規律的認識。

　　道是宇宙之源，道就蘊含著宇宙的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之胚胎。這裏的精神世界並不是人的精神世界，而是宇宙物質世界產生發展的依據，它與宇宙物質世界一體，是陰陽合抱合二而一的一體。

　　宇宙的物質世界是流動不居的，其映照的精神世界也是流動不居的。而其依據的精神世界既是永恆的又是隨流動不居的不同過程而具有不同的具體依據。

　　觀察宇宙才能發現宇宙之法則。還要結合具體情況研究具體的法則，才能知道具體的作法。否則，單憑直覺，空想是不可能揭示自然之理和具體事物之法則的。

7、宇宙哲學的方法論

　　正的方法與負的方法相結合是其方法論。正的方法即分析的方法，回答是什麼，負的方法是不知之知的方法，回答不是什麼。傳統觀點認為西方哲學前者占統治地位，中國哲學後者占統治地位。其實正的方法與負的方法是互為補充的。完整的哲學體系應是正負方法的結合，以正始以負終。

　　中國哲學既從直覺出發，又有深遂的理論思維，這種矛盾的統一構成中國哲學所述說的內容非常豐富與深刻，內涵十分深奧，對於人生，社會與宇宙有著驚人的富於生命力的描述，預測和判斷。如對於道的研究，既從直覺出發，又從假說的理論概念出發，從而準確地描述和揭示了道的實質。

　　對於萬物的總體這個概念，是不可能被感知的超越經驗之上的東西，道家命名為道，這不可思議的總體存在於道之中，這個總體一般成為構成一切事物的理——依據、法則，它的表現是各個具體的事物。這個總體一般通過實踐和理論思維，在一定經驗和條件基礎上，是可以被揭示和把握的。

8、關於對人生和宇宙的思考

　　系統思考人生與宇宙，也包括對思考的思考，對思想的思考，但這種思考並不是在人生之外，宇宙之外，思考之外，而是在其中思考其中。

　　哲學的宇宙是物理的宇宙的概念。物理的宇宙是空間與時間及其萬物存在的總體，哲學的宇宙是一切存在的整體——“至大無外”。任何人與事物都在宇宙之中，概莫能外。對宇宙的思考是在其中思考整體及存在於整體之中的人，事物及其思想。

　　宇宙中人生境界有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四種境界。一般人是前三種境界兼而有之，盲從自然是基礎，為私利、為公利是出於本性，為社會既是客觀的又是合乎道德的，而進入主觀為社會就進入了高層次境界，這是心靈修養的結果。

　　最後一個境界是最高境界，是對宇宙人生有最高的理解，進入與宇宙天地一體的精神境界，是超越道德，超越智性，超越世俗的生命最高點。精神追求如此高尚，所作的事仍然是平常的事，只是對所作的事有高度的理解，是在高度自覺的狀態中作事。精神從自覺到覺悟到與宇宙融為一體。哲學境界中的人既是現世的又是超世的彼岸世界的，對彼岸世界的精神追求應是人的最高精神追求。

對人生與宇宙思考的目的：

　　一是要弄清其道，它是如何產生、發展、滅亡的，其中的原則、依據、規律是什麼，從總體上整體上把握其道，循道而行。

　　二是要弄清現實世界具體事物運行之道。瞭解行業的行為規則、準繩、規範，從而具體情況具體地分析、判斷、把握，既循道而行，又根據實際情況揭示、挖掘，領悟更深層次的道，創造解決具體問題的新的方法，創造新的事物。

　　三是追求對現實世界的超越，覺悟作為現實世界映射的精神世界，提高人的心靈，體驗高於現實世界道德價值的價值，在更高層面上追求對道的領悟，實現人生更高的價值。

　　四是追求總體上人與宇宙的合一，天人合一。但並不脫離社會，否定人生，既關心宇宙的總體和人的合一，又關心現實和民生，既出世又入世，成為“內聖外王”，即內心致力於心靈的修養，達到至聖，與宇宙對話，天人合一的無差別境界，又在社會活動中行事，好似君王一樣的高貴、高尚、崇高。這就是追求“內聖外王”之道，即道路，基本原理、原則，同時又照常在社會上處理日常事務，以聖人的品格履行宇宙公民的職責。這樣的追求是全身心的投入，嚴肅的追求，生命的體驗，不僅是思想模式，精神境界，而且內化為人內心據以行動的內在的信條、規範。　